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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哥 于 2013-8-6 02:52 编辑
在黑白深处漂移
——我和一位法国摄影家的西北游走之行
第一节 高 卢 雄 鸡 (2009.3-4)
兰州 — 临洮 — 渭源 — 陇西 — 武山 — 岷县 — 宕昌 — 礼县 — 天水 — 徽县 — 略阳 — 青川 —文县 — 武都 — 成县 — 西和 — 漳县 — 陇西 — 定西 — 兰州
也是机缘所致吧,我前几年结识了一位法国摄影家,并于2009年和2012年两次在陕甘大地一起进行了寻找中国传统乡土文化的西北摄影之旅。我本是那种多年摩旅拍摄没长进,跟摩友聊起摄影总是万分诚恳地说自己是那种只会按快门,只会用自动挡的傻瓜式照相。没成想后来居然有缘与这位真正的摄影家一同出行,见识了在我一开始看来是一种另类奇怪的摄影方式:
比如说,他每拍摄一张照片,我掐点算下来平均竟然要用15到20分钟的时间,足够我神闲气定地走到远处拉泡野屎遛个弯再回来。
比如说,他从不上前二话不说地抓拍,每次都是彬彬有礼地跟拍摄对象提出请求商量。如果人家不愿意,他也是一脸沮丧而又决然地告别离开。 比如说,他从不使用数码相机拍摄,胸前挂着的是一台老式只能用胶卷的,拍一张再手动扳一张的莱卡相机,我用手一掂量,周身是铁,足有斤半。 比如说,他主要使用的相机是那种我们小时候在照相馆里拍黑白一寸学生照时,照相师傅拿起一块黑布蒙在头上,用一台往里插底板,人像是黑白倒着过来的老式相机。 还有很多让我长了见识又肃然起敬的“比如说”...
我习惯按中国人二三字名字叫法叫他“艾瑞克”,一直没喊过他的全名。而他也按法国人招呼人的习惯,只叫我的名“践”,从不在前面加上我的姓,总使我觉得只叫了我一半。当然生活习惯也是不一样了,我是早晚一定要喝茶的,哪怕只是热的白开水。而他是离了咖啡就没法活的,还是一定要坐在被窝里喝。他喜欢仰脖给自己灌凉水,以至于我在长路上不得不提醒他省着点喝。
法国向来在西方世界里被称为“高卢雄鸡”,法国人也自豪地以此为国家象征。后来当我看到艾瑞克嘴刁一只烟斗,身着猎装,尤其是裤腿特意装进袜子里,好像两条大鸡腿一样时,顿时“高卢雄鸡”的形象感展现眼前,还真像一只鹤立鸡群的大公鸡。我劝他把裤腿放出来,别让人看着怪怪的,他坚决地摇头示意:不,我们法国人野外出行就是这样的。边说边两手张开,脸上一幅自信满满的神情。得,只能由着他了。
2012年国庆节前,这只法兰西的大公鸡又扎着膀子从法国飞到中国来。他先是从法国里昂到巴黎,再从巴黎坐国际航班飞到上海,然后又从上海浦东机场起飞,最后落地甘肃省会兰州。这次带来了送我的一部他出版的中国乡土摄影集,其中就有一部分是上次在2009年我与他在甘肃陇中陇南一起同行的摄影作品。翻开影集,一张张我记忆中熟悉的情景,全部变成是定格的黑白场景。真让人感到我与他看着同一个世界时,我和他在视网膜里却是留下了不同的景物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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