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摩托，一个背包，只身环游中国（图文精要版）

想落天外

公园乞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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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拉宫是藏民心中的圣地，每天成千上万的藏民围着红山转布达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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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萨古城区，八角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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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的大昭寺，就在八角街，寺院大门紧闭，侧门设卡收费。大门前第天磕头朝拜的藏民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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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萨新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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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萨最醒目的广告不是楼盘、不是安全套，是政/治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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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初计划在西藏呆一个月，藏南、藏北晃一圈，走新藏线出新疆。进藏后发现，十月西藏东南部的寒冷已经超乎我想象。
　　我在四季如春的云南长大，又在炎热的珠三角生活多年，俨然就一热带动物，碰到寒冷避之唯恐不及，于是果断折返往南。计划沿雅鲁藏布江顺流向东，顺带把藏南大致逛逛。
　　藏地大部份区县都需要边境通行证，这我在出发前就知道，在老家办理边防证时公安局的办证人员休假，未能办妥。
　　到拉藏边防总队咨询，边防总队门口有士兵荷枪站岗，大门与马路之间横着两道防撞巨马。沿士兵指引的方向前行几十米，拐弯，有标牌指示“女子办证厅”。
　　进入办证厅，窗口内青一色的女子，个个年轻漂亮。只有一个窗口对外，窗外一个中年妇正在办理业务。还有五六个汉人面孔，民工打扮的中年男子在等待。
　　办证人员二十多岁模样，五官端证，皮肤白净，完全配得上靓丽二字，穿着军装，留着短发，显得很干练；声音清脃，普通话讲得字正腔圆，我以为是内地北方人，她却不时与身后的同事讲藏语。
　　中年妇女资料很多，一看就知道是旅行社的办证人员。等了几分钟，妇女终于办妥，中年男子揍去咨询。五六个中年男子是同乡，计划到藏南去打工；得到的答复是只能到本地公安局办理，在拉萨边防总队办理需要县级以上单位开介绍信。
　　妇女在大厅整理资料，我问她能否帮我办理一张边防证。妇女说他们旅行社要揍足四个人才能办理，需要自己去揍身份证，50块一人，我需要支付200块。妇女轻声细语的，我还想问，她似乎不想在大厅多谈，指了指大厅门边的一个报刊架，说那里有他们的宣传单，叫我看看，不清楚再打电话咨询。
　　妇女走后不久，一帮中年男子也悻悻地离开了。我问办证人员，办理一张边防证的费用多少，答案是免费，不过需要有县级以上的单位开介绍信。
　　我问“如果委托旅行社办理，旅行社说需要四人才能办理……”
　　停顿换气间隙，办证人员确认说，是的。
　　“那我一人拿着边防证可以通行吗？”
　　“可以”
　　“靠，这么奇葩！”我心想。
　　办证人员听我说藏南大部份市县都想去，提醒我，旅行社只能办理指定旅游路线的边防证。她如此一说，委托旅行社办理的想法只好打消。
　　离开边防总队，前往拉萨市民服务中心，公安局和旅游局的窗口都说没有开介绍信的业务。
　　既然办不了边防证，就无证闯闯。抱着能闯到哪算哪的想法，往藏南进发。
　　出拉萨，沿拉藏河西行，沿岸群山荒凉雄壮，寸草不生，仿佛是上帝遗弃后，随意堆放的焦土；部份山峰覆盖着皑皑白雪，似在隐寓冰火两重天的苦寒。
　　拉萨到曲水县一段涌地，算是拉萨盆地的延伸，地势平坦，拉萨河不湍不急，涣涣向西，每粒水珠都以自己最舒适的方式前行，时而分流数道，时而合而为一。分分合合，造出许多沙洲和石滩；沙洲上，灌木、杂草奋力生长，似在抗议造物主的吝啬。
　　六十公里到曲水县，拉萨河在此汇入雅鲁藏布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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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曲水县，沿一条省道曲折向上，翻越一座4700米的雪山垭口，一泓碧水横在延绵的雪山逶岭间，宝蓝似带，即是藏地三大圣湖之一羊湖。山口劲风嗖嗖，湖面却寂静似凝，光滑如镜，没有一丝鳞波皱水。
　　沿着湖边公路西行二十来公里，绕过几个山堡，寒风越来越劲，艳阳下，湖面开始泛起鳞鳞波光。沿途有许多旅游设施，都已废弃；羊湖，又一个因为藏民反弹，被迫放弃的圈钱机会。
　　湖边一间被遗弃的房屋没锁，是个搭帐篷的好地方，可艳阳尚在山头，一看时间，才五点，便放弃在此过夜的念头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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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走停停，前行二十公里，出羊湖，已经六点多；太阳一过山头，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边走边搜寻露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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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卡浪子县城，见到一个工地，楼房已初建成型。去工棚找人借地，在工棚外碰到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子；原来工地是个在建兵站，中年男子是部队派来的领导。中年男子说他们工棚里有空床，叫我直接到板房睡就行，领导一同意就好办了，工地的工头、士兵帮着推车、收搭床铺上的杂物。
　　清晨，早早起来收拾出发，过卡浪子县城，道路一马平川，几十公里没看到什么行人车辆。西藏的初冬已经十分寒冷，不近中午，藏民的牛羊大概还关在圈里。不知不觉车速已过80，可是刺骨的寒风迫使我不得不降到60以下。
　　出县城二十公里，盆地渐行渐窄，山峰越来越峻，再十里，也成山谷。溪流数条，曲曲折折，割地而来；于谷底相约而去。公路两侧群山苍劲，披雪相对；以宁金岗桑峰最为独特，峰尖似锥，顶无覆雪，平缓处积雪寥落，峭削壁立处反而雪厚如墙，光滑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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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宁金岗桑峰，一峰高耸在前，雪云难辩，即是乃钦康桑雪山。乃钦康桑雪山顶峰海拔近7200米，常年积雪，层层挤压，形成了条条川，如水流凝冻。
　　翻越5000多米的卡若拉山，绕过乃钦康桑雪山，已是江孜县热龙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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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卡若拉山，已近中午，几个深弯急拐，道路变得平坦，已进入一个广袤的高原草场，有牧民赶着成群的牛羊往牧场深处缓缓而去。牧场的草很浅，已经焦黄如土，远看一片苍凉。四周群山延绵舒缓，偶有洁白的雪峰点缀其间。
　　出光滑的省道，沿一条在荒草间开辟的石沙小路径直向前，远处茫茫雪山越来越清晰。骑行十几公里，几座红白相间的平房在山脚醒目显露，即是热龙寺。
　　我将车骑到寺前一个坪地上，地上有塔，塔下围着几排经筒。塔外一栋高墙深院的石头楼房，略显陈旧，应该有些年头；与之相对的一侧缓坡上，几排僧侣寓所层层向上，连体别墅设计，刚完工不久，墙体的色漆十分鲜亮；居中一栋三层楼房正在修建，应该是未来的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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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塔四周空寂无人，我停好车，循着刚刚修建的石阶缓步向上，热龙寺海拔4600米，既便缓行走，仍然气喘如牛。
　　过在建的正殿，走进山堡上的一片废墟，废墟上还残存着许多墙体，墙体石土混用，百米见方，地上残存的的一些法器仍有人祭拜。
　　登上一堵残垣，返身下看，新建的寺院周围，建筑废墟随处可见。
　　热龙寺始建于宋朝，是藏传佛教中竹巴噶举派的祖寺。虽处高寒之地，远近慕名而来信徒络绎不绝，据说兴盛之时，有超过三十万人在此居住修行。这个数字未免有些夸张，从古代西藏的人口数量（含不丹和尼泊尔）及留下的废虚痕迹看，都不太可能有几十万人在这雪山下居住。很大可能是，每年有几十万人到过这里朝圣。一位寺管员告诉我，文革前，有上万人在这里修行，这个说法应该可靠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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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管员”是个藏族，我从废墟上下来时，他正站塔边。他出来只见到一辆摩托车，却不见人，不知怎么回事，就站在那里观察。我在废墟里逛了很久，他应该在那里站了不短的时间。
　　需要说明一下，他是寺院保安之类的角色，并非官方寺管会的工作人员。西藏的寺院僧侣达到一定数量，官方会设立寺管会，专职管理寺院和尚，工作人员属体制内的在编人员。
　　我说明我的游客身份后，“寺管员”用手指了指那栋陈旧的楼房说，寺院在里面，你可以到里面参观。
　　走进第一道大门，门内是个四围天井，两侧有楼，门窗排排相邻，应该是以前僧侣的宿舍。过天井，再进一门，迎面即是佛殿。
　　佛殿设在二楼，居中为窗，两侧有两道窄窄的木门进出。 我探进头去，询问能否参观，一个中年男子说可以。男子很是热情，双手握着我的一只手说，从外面进来，手是不是很冷？ 要不要喝开水？
　　殿内十几个和尚在集体唱经，几个藏民正忙着端茶送水、在佛像前摆放供品。佛殿不大，塞进十几个人加上十几尊佛，显得有些拥堵。
　　供品除了居中正佛前的神龛上摆放了一些水果和饮料，其它佛像前都摆放着粘粑。粘粑用手捏成圆锥形，尖上蘸了红色染料，个人觉得这红色蘸得很妙，不然那一垛一垛的圆锥形，难免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我问能不能拍照，中年男子说可以；他穿着普通的便服，应该不是寺里的人，不过和尚都在忙着唱经，不时瞟我两眼，眼神也没有禁止的意思。
　　把殿内十几尊佛像看了一遍，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种。以禅宗为代表的佛教哲学是中国传统哲学不可或缺的部分，楼主曾有一段时间热衷于中国传统哲学，汉传佛教的佛像我还能认出几尊，可藏传佛教供奉的佛像与汉传佛教大不相同。（这留到后面参观另外几座大型寺院时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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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佛殿，二楼阳台上，几个老太太围座在一起喝茶，另外几个中年男子在捏粘粑。我指了指相机，老太太摇手拒绝，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概意思是怕拍照会头痛。而另外几个中年男子则乐意在我的镜头下展示自己捏粘粑的成果。按下两次快门，回放给他看，因为刚出殿门，忘记降感光度，拍出一片白色。我调好相机，他又举起来再拍了一次。　　走出寺院，中场休息的几个青年和尚靠在白塔边聊天。我揍过去和他们闲聊，想从他们口中了解一些竹巴噶举派的知识，几个和尚汉语都不怎么好，讲得结结巴巴的，大概知道他们竹巴噶举派现世活佛在不丹，因为热龙寺是祖寺，每年还有不丹人前来朝拜废墟。
　　我好奇今天怎么这么多藏民到寺里端茶送水，他们说是在帮一个藏民家做法事。他家的小孩去年死了，今天满一周年，刚才在殿里端茶送水、捏粘粑的就是死者的家属。
　　出寺院时，碰到两个藏民抬着两个白色的胶桶进来，好奇相问，藏民说是给寺里的青棵酒。心中疑惑，藏传佛教不禁酒吗？在白塔边，我向青年和尚求解，和尚说青棵酒是他们家属一会儿自己喝的。我目测两桶酒不低于50斤，呵呵，十来个家属能喝这么多酒吗？
　　也许那是两桶水，藏民和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