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摩托闯中东，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朗，有一种活法叫向死而生

毅义非凡

此地距离吉尔吉特只有十来公里，无需护送。警察已经提前联系好吉尔吉特警局，叫我直接骑过去就好了，他们会安排好一切。于是我便与巴基斯坦兄弟们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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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路通往吉尔吉特（Gilgit），这座城市是克什米尔地区重镇，也是喀喇昆仑公路的重要节点。



分叉路口立了一块描述喀喇昆仑公路（中巴友谊公路）的纪念碑。碑上写着：“该项目（喀喇昆仑公路）象征着中巴两国之间全天候的友谊和兄弟之情。”这条路是中国帮巴基斯坦，所以道路精良，堪称巴基斯坦最好的公路。后面过了吉尔吉特，进入巴基斯坦自己建的路，那简直就是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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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吉尔吉特市区，随处可见中巴友谊标语。

但市貌非常糟糕，人群拥挤，街上到处都是身着传统服饰的人，每个大胡子的男人看起来都像塔利班。不时有警察背着冲锋枪，骑摩托在闹市穿梭。此地靠近阿富汗山区，已经有不少巴基斯坦人不会说英语（英语是巴基斯坦官方语言，巴基斯坦第一语言是乌尔都语），安全局势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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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之前的联系，我去了吉尔吉特市警察局，警察安排我住进了一家国际青年旅社。在巴基斯坦，只要你说你是中国人，方便之门便会自动开启，一路受到关照。感慨啊！我之前也去过好几个国家，中国人在海外其实并不怎么受待见。也只有在巴基斯坦，我们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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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吉特不是旅游城市，相反，由于靠近阿富汗边境山区，它是一座危险的城市。因而我所住的青年旅社只有我一个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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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在吉尔吉特的街头散步。街上垃圾遍地，几条野狗乱窜，朝路人龇牙咧嘴。一队军车驶过街头，车上的大喇叭喊着我听不懂的乌尔都语。军车里，则坐满了持枪的军人。路边每隔百十来米，就有军人持枪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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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头，我还看到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身着便服背着霰弹枪在一家餐馆门口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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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几个年轻人，原来最近阿富汗那边又跑来一批塔利班，吉尔吉特市全称戒严，但戒严范围太广，当地军警力量不足，只好雇佣民间保安。看来传闻并非危言耸听，巴基斯坦危险的一面已经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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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前往吉尔吉特市郊外的中国烈士陵园，那里埋葬着88位因修建喀喇昆仑公路牺牲的中国烈士。当地一位名叫艾哈迈德·阿里的老人，自愿为烈士们守墓39年。老人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是什么支撑他39年如一日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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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奔波之后，我决定在吉尔吉特市逗留一天。早先听闻郊外的一个小镇上有一座中国烈士陵园，一位老人自发为烈士们守墓39年，我便骑车前去祭拜、探访。正准备出发，三个巴基斯坦小孩拦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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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坐落在吉尔吉特市近郊的Danyor镇。11月2日下午，我骑摩托车前往陵园。沿途打听具体位置，当地的巴基斯坦人几乎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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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陵园门口时，我终于见到了阿里·艾哈迈德。他身着一袭巴基斯坦传统服饰，两鬓和胡子都已斑白。得知中国人来祭拜，老人非常高兴，拉着我的手蹲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烂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份中文报纸，还有几张名片。他指着报纸上自己的照片，那是一篇篇中国媒体关于老人的报道。而那些名片，则大都是中国驻巴基斯坦的要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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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白色纪念碑。碑后是八十八位烈士的墓穴，1977年，阿里开始自发打理石墓周边的花草树木，并种下了将近一千棵小树苗。次年，阿里决定长期看守陵园。如今那些树苗已经长成茂盛的大树，阿里也从一个22岁的青年变成了年过六旬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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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到了，树叶凋零，几千平方米的陵园里，阿里需要打扫大半天，才能清除落叶。三十九年来，他几乎每天都来陵园清扫。老人说：“我们不能忘记长眠在陵园的中国人，没有他们的付出，就没有今天的喀喇昆仑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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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国陆路进入巴基斯坦必经喀喇昆仑公路（KKH），这条路于1966年动工，中国先后派出2.2万工程技术人员及筑路工人，巴方派出6000余人。二十年的修路历程，1032公里路段，共有810名巴基斯坦工人、中国工程人员丧生，堪称一公里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