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来,我去买了馒头大饼回来,准备叫老板一起吃,他告诉我他没这么早吃,而且高兴地告诉我今天有得忙了。因为昨晚上居然住上了十四个人,我问人呢?他说大多数人早上4点就走了。我好奇的问他怎么走得那样早?
他说那可不,今天都是要赶到拉萨开会的干部,平时村里乡里的干部进县城开会都会选择住他这儿,要去省城的也会选择在他这儿停留过夜。所以今天早上4点就去车站坐客车去拉萨。他喜形于色地告诉我,从边坝县城到省城拉萨800公里,差不多要坐二天的车,票价1000,这些干部能到拉萨去开会也说明是有实力有本事有希望的。
磨蹭到早上十点温度还在零下五度,这样的路上暗冰特别多,也走不快,而且特别冷,每天都等太阳有了温度才走。
边坝出城不远就要开始爬5072米的夏拉山,下山之后一路向西,果然那些村庄貌似更加富有,楼房的大小格式和门前停放的车辆都说明一切,过了尼木乡便走出了昌都境,检查站之后便进入了比如,路上牧民们穿着军大衣,骑着小摩托,雷锋式的帽子一边耷拉着,脸上除了二只眼睛,其他部位都用口罩或动物皮毛包裹,摩托后座的音箱蹦嚓嚓,蹦嚓嚓的音乐响彻云霄,飞驰在四五千米海拔的高原上,与你擦肩而过的时侯总喜欢两手直直地伸着压弯。
比如县比我想像中还富饶繁华,在西藏的县级城市能看到十几二十层楼房的县应该不多,只是整个县城在大兴土木,城中到处都是炮弹坑,车过处扬尘满天,打完卡准备按导航方向出城,一边在找寻着吃饭的地方,已经往西出了城可还没找到吃饭的地,寻思着又返回城里,找到一家川菜馆。
店里几个人在打牌,几个在闲聊,我的到来给他们增加了施主打哪儿来往哪儿去的话题,一番交待清楚后我说今天谁备到索县。
几个四川老乡一听要到索县,马上给我指了一条明路,说从比如到索县有条近路几十公里就到了,走大道的话二百多公里,可导航依然找不到路,再次打开奥维放大,果然有一条近路,导航出来才98公里,问路况如何?要不要翻大山?结果是路况肯定好,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翻山是泥巴路。
吃完饭去加油,那油箱盖子又是打不开,再次拿工具打开盖子,心里隐隐的担忧,长此以往估计那两颗螺丝几天就要滑牙,可有什么办法呢?这一路风沙又大,每次用油桶加油都有一点点沙子往油箱里进,那盖子的感应卡子估计也是沙子卡住不回弹。
加完油按图前行,果然在两山之间有一凹谷,一条并不算小路的水泥路从南向北伸入凹谷,公路建在一条冲积河谷岸,走进几公里便有一个检查站,过了检查站道路依然很好,沿途偶有稀疏的几户人家,越往前村庄人家慢慢消失,水泥路面变成了砂石路,寒鸦盘旋在两山之间发出比较凄厉叫声,那渗人的粗劣嘶哑声回荡在空谷之上,使人感到一丝丝的凄凉又无奈。
我虽然心怀勇敢的心,但绝对不是无谓的去冒险,我真的是被逼走入了困境,砂石路之后路上的积冰越来越多,越来越厚,我停下了车开始分析,通过这段时间骑行了那么多的雪山垭口,我知道咱们修路的伟大工程师们绝对是讲究科学的,很多雪山口高过有雪的山体,但一般公路通过的地方都很少会积雪。而且在山下吃饭时别人告诉我路况很好没什么问题,我也查询了天气预报这二天没雨雪,估计只是一小段路有冰,所以决定继续往上。
再向上冰已经覆盖了整个路面,回头看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调头,只能向前,这时侯从上面下来了一辆越野车,招手司机停下,我问前面路况,司机说和这里差不多,便迫不及待地走了。那我也只能向前,可车停在坚冰上想起步,简直就是一个玩笑,还没来得及反应,车身己经在路上打横滑倒,我坐在雪地上欲哭无泪,试着去扶起马儿,可任凭我怎么努力,马儿都躺在地上滑动,我明白此时一切无用的倔强都只是徒劳,求神拜佛磕长头那更是愚人自欺。
准备拆边箱解行李,正爬起来开干时上面又下来了一辆越野车,因马儿横躺在路中央,我怕对方停不住撞上来,大老远的我便一直挥手,一直比停的手势,并指地上,终于对方停了下来,什么也没说,车上俩人下来就帮我把车扶起,我再次的他们打听情况,结果也是一样,都是冰雪覆盖,那我说我调头下山吧,对方说你这都快到山口了,两边都一样,你调头不是更不划算?
看着他们走后,喘着粗气又再次启动,双脚着地一挡半离合,顺着护拦边没被车压过的位置走,最大的要求就是别倒车。可没走多久便要回归主路,这时侯可进不去了,我全身重装,车也全负重后轮一样空转不着力,车身已经横着了,只能想办法支好边撑下车查看情况。
高原缺氧,每动一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前后用力地蠕动车身,找到合适的位置才能支撑脚架,几次都差点倒车,硬是用尽最大的力气保持着平衡最终支起脚撑。
下来发现后轮位置已经转了很深的坑,积雪已经成冰卡死在轮胎的缝隙里,还好米其林越野胎花纹大,脱困能力超强,我在严重缺氧的状态下,爬在后轮位置的雪地上用石块清理了的三分之一轮胎上冰雪后再次启动,自救成功,并没有滑倒,长吐一口气终于慢慢的再次摇摇晃晃地向上爬。
快到山口时居然没有冰了,心里暗喜,但刚看到康庆拉山口5300海拔的牌子时,停下车发现头盔镜片上己经一片白霜,身体里一层汗水已经湿透了内衣裤,拉开拉链寒风嗖嗖的一吹又刺骨寒凉。山北面的冰雪更加厚,路肩两侧雪少而且还没太坚固成冰,来不急多想,我便选择靠山体里侧前行,每走一步轻轻点一下刹车,车头便摇摇晃晃,两只手用力的扶着,双腿在冰面上滑行,才走了几百米马儿便被深深的陷进冰雪里不能动弹了,再一次如前,努力地踹开冰面寻找支撑点,等把车停放好才发现全身冰汗热汗不停在流,人己经接近崩溃边缘。
这时侯我已经知道我从任何一边下山都是不可行的,电话三张卡也没有任何一张有信号,求救也不可能。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山上如果一但起风便会更是灾难,路上没有车辆
我走路向北坡侦察情况,下山的冰雪更厚,想走更是寸步难行,整个山体属于松软飞石地质,使劲的深呼吸,让缺氧状态的大脑高速运转,整理出三条方案,一、在天黑前找到合理位置搭帐篷,我零下10度的睡袋加上两层羽绒服,还有这一身骑行服应该能抵一夜。二、换上羽绒服和雪地靴,拿着干粮弃车自救。三、等过往车辆,但机会渺茫。
正努力分析哪条方案最佳,突然听到山下有车声上来,激动得敢紧找显眼合适的位置站好,就怕别人看不见自己似的,等那辆大货车刚转过弯我便双手合十求助对方,当那车快接近我的时候只看到司机拼命地点头而不停车,我瞬间明白他是不敢停在这冰雪上,肯定要开到山口处停,果然我看到他在山口处停了下来,那一刻,我控制不住自己复杂的内心,拿着手机语无论次地说着什么,那时候就已经感动得不行了 。
那俩位货车司机刚走到我的位置,从山口上下来了二辆皮卡,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一边和俩货车司机说着话,一边努力招手希望皮卡能停下帮我把马儿拉下山,第一辆皮卡停下后我直接说明情况请求帮助,但司机说车上拉着机器无能为力,让我叫后面的。
第二辆车停下后说什么也不愿意,我说给钱对方也不干,好像要急着干什么,车都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我直接奔跑着追上去大叫,大哥真的希望你能帮我一次,你们如果走了今晚我可能会冻死在这雪山上。他又把车停了一下,我说我懂的你若帮我是情分,你不帮我也是本分,人在路上哪有没落难的时候……
我还在说着他俩已经下车,并打开了后尾箱,上面堆放着轮胎和机油,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跳上车三下二下腾出了位置,然后跑过去启动马儿,4个人在后面帮我扶着推着,刚把马儿推到皮卡后面,我支起马儿就跳下车,拿着手机咔嚓一张这获救的珍贵场景,几个人简直不理解我又催我快点。
终于大家帮我把马儿抬上了皮卡,感觉已经快要晕倒,俩位大货车司机已经转身离开,我说什么都感觉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目送俩位兄弟离开,内心深处的感动化成祝福,祝好人一生平安!这边俩位皮卡车大哥一直没停在固定马儿,我用尽全身力气再爬上车,各种捆绑,希望马儿别受伤。脱下头盔手套,拉开衣服,一阵汗臭味弥漫在车箱里,半躺在后坐上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好过一点。
下山的路那皮卡启动的低速四驱,特别是在转弯时依然感觉不时的侧滑,让我感受到了冰雪路面的摇摆,开车的大哥是小金县人,他们是在这边修路的,把我拉出积冰路段时天已经快黑了,原来这一前一后两辆皮卡是一起的,下山后找了个合适位置,二辆车的四人又帮忙把马儿抬下来,我一直要给点钱他们买烟抽,可别人怎么也不要,最后留了电话,感谢好心的冯大哥,我这一生都会记得这次的帮助。
他们走后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身体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控制不住的在发抖,回望来时的雪山垭口,已经一片雾气笼罩,我回想整个事件,我真特么的想哭,这些年纵马江湖独行,趟过五湖四海,见过名山大川,今天终于明白,“世界上唯一的弯路就是试图走捷经”的确是真的。
许久我围着马儿检查了一圈,启动马儿,这与我朝夕相处的伙伴辛苦啦,空旷的夜幕山峦,寒风呼呼尖叫,我拍马迎风,让俩颗快要流出的眼泪回滴在火热的心房,自我不强大矫情给谁看?在黑夜里赶到县城,找了家饭店,煮了一大锅牦牛肉,鲸吸牛饮老酒入喉,希望能麻醉自己的神经,别让身体发抖,酒力渗透全身渐渐地温暖了起来,身体的回归,精神的回归,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一甩长发,提着半瓶酒,踩着街头咔嚓作响的冰雪,大踏步回到酒店,站在哗哗的水龙头下不知道是水在流还是泪在流。洗完澡洗完衣服,回到房间拉伸在床上。把几条视频发出去之后,我的故事成为了很多人骂着傻逼的笑料,子之琼浆,彼之砒霜,不论你怎么看我一点都不重要,我不是活在别人眼里的,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再糟糕的昨天都是永远回不去的明天。我依然怀念成为历史的分分秒秒,今日醒来,布帆无恙,一切安好亲们勿念。
走过那曲的东三县(比如、索县、巴青)果然名不虚传 这三县的经济促使了文明进步和城市建设的速度,而索县和巴青县的距离只有31公里,但民众的信仰教派却不一样,索县民众大部分信仰藏传佛教,而巴青民众大多信仰本教,所以从地图上看,两县挨得很近,但管辖区域却南北而治,地域的管辖分划应该是取决于民众的宗教信仰。 路线上看,我们从索县过巴青才到丁青,但过了巴青之后的地盘依然属于索县,因为信仰所以索县和巴青南北而治,索县管南,巴青管北。 索县是藏传佛教,巴青是本教。索县的寺庙是转的是顺时针,巴青县的寺庙转的是逆时针。从索县到丁青的斜拉山隧道已经通车,全长4公里,但里面乌烟瘴气感觉快让人窒息。 路过色扎乡时小朋友们放学在路上,看见我以后都给我敬少先队礼,感觉到很惊奇,问小孩子们对每天磕长头烧香拜佛的人怎么看?从他们嘴里的回答居然是愚昧。太对了啊!少年强则中国强,少年智则中国智。 在西藏,从历史到今天的宗教信仰长期人们,在他们的骨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佛教不是慈悲为怀吗?为什么要打击本教?其实本教才是古老的宗教,但后来的王权政治将佛教引入西藏进而打压苯教势力。 致使藏传佛教以压倒性的姿态走到今天。偶尔我看到磕长头者我内心无比的心疼,据说现在的有钱人开始雇佣别人为自己磕长头拜菩萨了,原来虔诚的信仰也可以花钱去做了。 走了西藏这么多县,发现越富裕越发达的城市,磕长头念经烧香拜佛的现象就要少得多了,政府在大力帮扶他们脱贫,给他们建房子,无息贷款,小孩上学还给钱,现在很多村庄都修建起了成排的新式建筑免费给他们。 让他们从人畜共居分离,人畜饮水分离,我相信西藏的老人大多瘸腿弯腰的疾病会得到改善。 这两天在路上,沿途的小朋友路过都会给你敬礼或招手打招呼,相较于318线上那些强行的索要或别的无礼行为,简直让人觉得暖心,打心里喜欢这一路纯朴的民风。 丁青出城一路向东不远,便看到了孜珠寺的路标,孜珠寺其实早就在我的收藏里,所以毫不犹豫的转了进去,从大路进去3公里后便开始爬山走弯道很大的砂石路,我刚转了二个弯便发现4只肥硕的野岩羊站在路中央,而且并不十分害怕的样子,兴奋得我立马停车准备拍照,但一停车几个家伙便跑得无影无踪。 上山的路特别难走,弯急路险浮尘厚,每转一个弯海拔又升高一些,一直到看到有了房屋,海拔4000多了,回首来时路已经消隐在身后的尘烟里,而眼前的那些山峰层层排列往上 一座比一座怪异,当我看到那道天门时,内心无比的激动,停下车就开拍,而且天空特别的蓝,山峦之上雄鹰翱翔,高天流云悠悠,云天下的寺庙小屋安静得出奇,仿佛是尘世外的仙境,不受凡人打扰。 骑车再往上,穿过鳞次栉比的小屋,路上己经水流成冰,草地上偶有三二个阔大的帐篷,那是虔诚信徒们临时的家,迂回到达观景台,再次驻马而立 举目四望,白雪像一条飘逸的围巾把整个远山之巅覆盖,天际连绵起伏的群山仿佛都在自己脚下,站在空旷高远云端,静静地观望这片美得不可方物的绝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旁出现了二位年轻的喇嘛,依然和我一样的的安静,其中一位若有所思的在远眺天涯,另一位用手持着手机在我固定的三角架边上取同样的角度拍延时拍摄,我知道他手持拍摄肯定没用,便转过身告诉他要用角架把手机固定,说话间我把我的手机取下,让他把手机固定在我三角架上拍摄。等待的过程中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俩说着。 :你俩都是这寺庙里的? :嗯 :…… :你来旅游的? :算是也不是 :…… 不多时喇嘛取下手机,查看拍摄效果,情不自禁的喜悦从他嘴里发出,我和另一位喇嘛一起围观,看到手机画面上白云流过天门,飞掠过寺庙,咱们三人都说漂亮,接着他们用藏语说着什么,便开始准备发朋友圈,但他希望这无声的画面能有配乐,我立马拿着他手机教他,成功发送了一条他想要的朋友圈。 接下来我想知道他们的名字。高个子只告诉了我他的藏族名字,我忘了怎么发音。矮个子的名字翻译过来叫暴风。之后他们开始对我的摩托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高个要想骑,我看他的那一身穿戴全是一整块红布缠绕包裹。我笑着说算了吧,车太重,你这身衣服不适合,等你有一天脱下袈裟还俗红尘我再给你骑。小喇嘛开始有些急了,声音提高了一些分贝对我说,还俗是不可能的,我们的经书里是没有还俗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坚强的信仰是不可能出家的。我说管他经书里有没有这个行为规定,你自己可以脱掉袈裟走人,做一个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回家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劈柴放牧也不是一样过完这一辈子? 也许我随性的话题打开了咱们之间那道陌生的大门,两位喇嘛开始与我没有顾虑的轻松的交谈,我开始用女性的话题问他俩,我知道,其实我用这些引诱性的话题去对两位喇嘛说在佛前应该是罪孽深重的。 高个子那么说没有没有,我们从小就出家到寺庙里来了。我现在24岁,13岁我就出家了。暴风说如果现在看见漂亮的女人,我就这样这样,一边说一边闭着眼睛往前走的模样,并且在哈哈大笑。我说那你告诉我实话,你们现在会不会想女人看见女人会不会心动?两人点头不语,之后高个说,其实我们的经书里有解决这个事情的办法,我问他什么办法?他说你要出家了就会知道……,但是我们本教的和尚要戒烟酒色,但可以吃肉,我说那吃肉也不就是破戒吗?他说吃肉是普度众生,但也不是随便乱吃的,吃肉之前有念经的。 :你老家是哪里人? :我们俩都是洛隆的。 :你们怎么会来到孜珠寺? :因为这是我们的信仰,这是我们的寺庙。 :洛隆我知道前几天刚去过 :喏!就在山的那边。说话间举起手指了指天尽头的那座雪山。 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知道虽然这一生抱着虔诚的信仰希望修炼成佛。但那红尘凡心依然还是有对家的思念。接下来我问他家里面的亲人,爷爷爸爸还在吗?高个说我们一家有22个人,有两个户口本,因为一个户口本写不下那么多人的名字。接下来他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已证实了我这一段时间听过的很多故事。他说我有四个爷爷,五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奶奶。我问他这是真的吗?他说真的真的。我们仗着有这个习惯,就是几兄弟娶一个女人。我问他,你对这样的习俗怎么看?他说很好不分家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家庭,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非常幸福开心,大家在一起那个家庭财产也大,势力也大,如果分家了就不好……,我在问暴风你们家也是一样吗?你有几个爷爷爸爸?暴风说一样的,我有两个爷爷,三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奶奶。 接下来我问他们要加微信可以吗?他说其实寺庙里面是不允许的,但是和我认识非常的开心,希望能和我做一个真正的朋友,所以就破例让我加了微信。我又问关于他们这里跳的神舞,他们又给我跳了一段。就这样在这个美丽的时光里,我们度过了一个中午的时间。 我们一起拿着手机拍照,一起合影,然后我们约定,不管我走到哪里都要给他们分享当地的风景和我的故事,他们会坚守在这里一生,会把孜珠寺不同季节风景拍照给我看。虽然人生的轨迹不同,但并不妨碍我们做朋友。他们也许是青灯古佛前的无限循环。而我是每日漂泊天涯,看到不同的风景结识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朋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们都那样的开心,留下了彼此的名字,定格这一刻的面孔,曾经在那里停留,在哪驻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多年以后我们翻开朋友圈,还能发出一句天涯的问候,那些我曾经用真心交过的朋友。愿你们此生天涯安好,扎西德勒! 告别暴风他俩,我把车骑到了天门下的大殿门口,车上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带,包括我用做导航的手机也没取,头盔就直接放在车上,我穿着厚重的骑行服和靴子,一步一步的向天门攀登,途中我认识了远道而来转山转水转佛塔的藏族小女孩次仁措姆一家,在这山上已经转了几天了,一家人虔诚的心祈求佛祖保佑他们一生平安喜乐。 4800米的海拔。稀薄的空气,让人走得气喘吁吁。一步三回头。坚持着往上爬。尽管耳边寒风呼啸,但那道天门仿佛才是能给心灵取暖的地方。 当我登上天门下的小桥,抬头望,原来那一道石桥居然是最稳定的三角几何,难怪拱架在这山巅,千万年不倒。山顶绝壁处居然有一间小屋,真的让人感叹是信仰把人逼成了疯子?还是疯子才能有如此的信仰?能在这样的地方修炼的人,我想早已经位列仙班了吧? 站在小桥之上,天风乱舞,丽日高照,雄鹰翱翔,打开双臂对着天空呐喊,朔风阵阵迎面而来,把我吹得摇摇欲坠,整个人东倒西歪恍若已经起飞,飘飘然若跨鹤凌霄的感觉。 风停了我爬上那神仙居住的小屋,但大门紧锁不得而入,雄鹰的凄厉叫声打破这片刻安静,我回身下到小桥上远眺天涯久久不愿离开。 其实于我并不在意这座寺庙有多么遥远的历史,有曾经多么辉煌的存在,孜珠山的美才成就了孜珠寺,站在如此绝美的风景里,终于明白你的美怎么让人不膜拜?4800米的山巅,到此的凡人都成了你的信徒。 当我转过身来一场盛大的风景已经将我包围,那遥远的风又鼓荡起天门的经幡烈烈作响,那种让不寒而栗的声音使人心生惊寒却又令人神怡天外。 风回旋着带来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透过阳光看去,流光溢彩的雪花飞落在我的身上,滑落在脚下的小桥上,把整个世界装饰得圣洁无暇,仿佛自己置身琼楼玉宇,雪花在我微笑的嘴角飘扬。让我醉倒在这美得不可方物的绝色天地间~六座山。 早上赖在床上不想起。每一次拉开窗帘外面都雾蒙蒙的感觉没天亮似的,没有了阳光的天空真的好冷,时间都快到十一点半了才下楼,到楼下老板告诉我外面飘雪了,今天很冷,我笑着对老板说有什么办法呢?下刀也得走啊,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装车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手上,内心真的好挣扎,但越停留天就会越冷了。 去昌都市政府打卡,遇见了保安蛮横无理,和17年在贵州平塘县的遭遇一模一样,保安非要赶我走,我给他好话歹话都说尽了还是不行,本来天气很冷,抱着远离垃圾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我说停下来拍个照就走了,西藏这么多县,包括西藏的首府拉萨我都拍了照。保安牛逼哄哄的说,请你搞清楚这里是昌都。我问他昌都是不是属于西藏?他居然说昌都就是昌都不是什么西藏。我问昌都属于哪管?他说谁都管不了。我一听这逻辑就再没必要和他理论了,停下车开拍,他居然过来要抢我手机。这一下也把我搞火了,问他谁的规定?他反正就叨叨叨的不准我拍,最后我火气冲天直接用四川话大声骂他,王八蛋你特么的有本事再抢老子手机我跟你没完。那家火估计一下子蒙圈了,我都拍完照了他说我骂了他,他要打110叫警察,我说你要不把市长叫出来我都不走,正在吵闹时从里面走出几位工作人员,人家一听我说的,马上叫我拍完走人,那保安还不依不饶的说我骂了他要叫110来。 到察雅县路标指示牌处,遇到几个骑单车的小朋友,跟我一起拍照后告诉我今天是周末,我一听周末,感觉好久不知道什么叫周末了,我的字典里仿佛没有周末。 到了察雅县后打算调头转214国道到芒康县,打听察芒公路己经开通,路程少了一半距离,但这样走捷径每次都出状况,这次我先打开奥维查看,但奥维居然找不到路,反而是高德地图一次成功,然后把每一个细节放大了看要不要翻雪山,做足了功课才出发。 一路上开始飘雪,天空一片阴暗,心里隐隐约约的担心着,一点没敢停留,下午三点到了叫佐通村的地方才发现肚子饿了,路边吵了个饭,再拿出我的牛肉叫老板帮忙加热,狼吞虎咽吃饱继续跑,察芒公路貌似今年六七月才通车,可现在好多路面就开始在修补了,而且后半段还有些地方没修完。 路过高山草原段发现好多人家的房屋己经损坏,只留下成林的牛粪塔和关牲畜的残垣断壁。偶尔还有一二家在草原腹地的山凹里,低矮的小屋顶上冒着的一缕青烟,才能给寒冬孤旅的游子一丝丝温暖感觉。后来路过集中成片修建的村庄小楼才知道,原来那些撒落在草原深处的人家,现在政府集中免费给他们修建了小楼,让大家聚居在一起,家里也通水电网络,孩子们也有学上了,比起以前栖居在草原上原始的生活要好得多。 但听说有些人家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山上搭着蓬子放牧,依然不愿意搬来住,但政府部门会检查,如果小楼空着不来住每月要罚款150。哎!藏族同胞们真的好幸福,不用买房,政府反而还强制送。 下午到达芒康,这川藏线与滇藏线的交汇点,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整个县城到现在音乐声此起彼伏,我想睡觉可小城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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