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碣石镇

胡程灵

聚焦碣石镇
（附图片）
　　本报记者黄幸群陈少波
李士燕杨应森
　　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但这个市场功能“健全”得令
人惊讶
　　走进星湖摩托车走私市场，
昔日客商云集之所，如今一潭
死水般沉寂。市场大门被横七
竖八的竹竿、木板封住，并贴上封条。在这个建有近500家铺位的
市场上能碰到的人寥寥可数，绝大多数铺位大门都已落闸上锁。
在一间大门敞开的铺位里，破布、废零件和单据遍地狼藉，已
经找不到摩托车和配件。一阵秋风吹过，铁闸“哐哐”直响，
倍添空荡荡的感觉。
　　尽管如此，沿着铺间的街道前行，我们还是很容易就发现
这个市场原来不仅有数以百计的摩托车“零配件”门市，还有
多家发货站，其铺位上广而告之地写着“联运直达全国各地”、
“保价特快”等字样。不仅有信用社，还有“驾驶员培训班”，
墙上留言曰“刮轮胎请呼BP机××××”。餐馆之外，还有发
廊、诊所，可谓是配套设施齐备的一条龙服务了。有行内人匡
算过，近3年来由此拼装的走私摩托车数量逾10万辆，几乎可够
武装一个摩托军团有余了。
　　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并非摩托车生产基地的地方，
竟有一个功能如此“健全”的市场，不是身临其境还真不敢相
信。
　　取缔走私市场，雷厉风行动真格，决断果敢步骤周详
　　碣石的摩托车走私市场问题，反映到了北京，惊动了国务
院，也触动了广东省委省政府。
　　一定要铲除这个走私毒瘤！10月29日，省委省政府的决定
一下达，汕尾市委市政府闻风而动，连夜贯彻，两天之内迅速
作出了周详果决的部署。当天，省委书记李长春就在这个行动
方案报告上作了肯定的批示，一个目标明确的反走私专项斗争
在此展开。
　　打击行动组、市场整治组、案件查办组、宣传资料组、后
勤保障组、驻村工作组立即成立。以走私谋取暴利的虽是少数
人，但牵涉当地相关的民众倒不少。碣石镇41个管理区中，有
12个管理区的居民生活和摩托车经营紧密相关。为了保证斗争
的力度和方向，汕尾市委市政府从汕尾、陆丰和碣石三级政权
组织中抽调了600多名干部，组成12个工作组进驻12个管理区直
接上户做群众的工作。他们层层宣传党和国家打击走私的法律、
法规和政策，指明碣石旧摩托车走私的严重危害性。在最关键
的那些日子里，市委书记吴华南日日夜夜如钉子般钉在了第一
线，一线指挥，一线作决断。新闻舆论发挥了强大的推动作用，
仅一个月全市各新闻媒体刊播反走私的新闻就多达176篇。
　　11月8日，陆丰市作出《关于坚决取缔全面查封碣石星湖摩
托车零配件市场的决定》，三级工商部门依法查封取缔了这个
占地10万平方米、经营走私摩托车零配件的市场，并注销了全
部经营执照，三级公安干警查扣了大批走私的零配件或非法组
拼装的摩托车。
　　到目前为止，共查获走私拼装摩托车3191辆，旧零配件39
．5吨，端掉窝点19个，抓获涉嫌走私分子12名，镇上治安良好，
干群情绪稳定。这一仗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已成定局，而透过这
次专项斗争折射出的种种问题也越发予人深思。
　　旧摩托车堆成两座小山，有日本牌，有台湾牌，唯独没有
内地牌
　　在陆丰市供销社大厦，我们开了眼界。这次取缔走私市场
过程中缉获的旧摩托车就集中堆放在这座大厦的天井里。
　　大门打开，眼前俨然是两座小山———1000多平方米的大
院里，旧摩托车配件堆成两大堆，足足有两人多高。小“山”
上，既有一包包的零配件，也有一辆辆的旧整车。那些整车的
车头、车身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些车的轮胎已经磨平。
　　陆丰市副市长连凯跃带着我们边走边说：“这些天，我们
一共缉缴了3100多台套无牌的、在当地装嵌的旧摩托车，20多
吨零配件。最多一天拉来800多部。瞧，这边是‘原装’的，后
边就是翻新好的！”
　　我们顺着他的手向“小山”后面望去。好家伙，男装车、
女装车，跑车、仿“哈雷”，各种型号、款式可谓应有尽有。
红黄蓝黑，一辆辆漆色光亮，恍若新车。
　　旁边还有十多个钉好待运的大木箱，上面赫然写着“发往
××省××市”的大字。箱里装的就是这些看似崭新实为翻新
的摩托车，一箱可装上一部大车或两部小车。
　　蹲在“两山”之间，我们发现，那些尚未加工的来料中不
少车体的尾部还挂着原有的车牌，“濑户市9398”、“京都市
伏L1295”、“台湾省GAR·916”之类的，比比皆是。原来，都
是日本、韩国、台湾的废弃物，是彻头彻尾的铁垃圾。
　　8240个走私摩托车货柜越洋而来，曾大摇大摆地在珠江三
角洲“旅游”了一大圈
　　据知情人介绍，碣石虽有34公里的海岸线，也拥有国家一
级海港———碣石港，但它的货运码头尚没有吊卸货柜的大型
机器。碣石的走私摩托车货柜是越洋而来的，他们在到达碣石
之前，已经在珠江三角洲地区“旅游”了一大圈。
　　原来，走私分子在了解内地市场对各种摩托车型的需求变
化之后，先安排人到日本、韩国和台湾等摩托车使用较普遍的
地区，廉价收购废弃的摩托车。然后，用货柜船运到香港，通
过沿海口岸“闯关”，再拉到碣石来。
　　汕尾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焕是这次打私行动的前线总
指挥。他拿出了一张统计表，非常气愤地说：“我们从缴费单
据入手彻底清查货柜的来源。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从1996年
1月到1998年10月底，通过海关报关从陆路运进星湖市场的旧摩
托车三大件及其零配件共8240个货柜。许多货柜虽有进口批文，
但报关单真的少，假的多。在广东省一家公司使用的811张报关
单中只有11张是真的。有的走私分子一张报关单竟进了310个货
柜！而这些单据的持有人大多都是公司法人。”
　　洗一洗，修一修，磨一磨，喷上漆，一部“全新”的进口
摩托车就这样出炉
　　这些废旧物品在市场中又是怎样“化腐朽为神奇”的？一
位见证过这个市场兴衰始末的目击者给我们作了这样的介绍。
　　昔日清晨5点，走私货柜一到，星湖市场旁边的卸车场就成
了临时的露天拍卖场。当一包包基本完整的旧摩托车配件被迅
速卸下来后，所谓的“货主”当场就会根据不同的车型定出底
价，马上开始按辆拍卖。拍卖过程每次叫价增加10元，最后价
高者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出半个小时，整个货柜少则50
余包多则100多包的配件就全部脱手了。接下来，买下货的商户
再雇人将形形色色的原件配件拉回铺位，开始洗刷组拼。
　　碣石诗书管理区的黄老板，曾经是做拼装摩托的老手，早
在市场建成之前就已经入行。他的描述为我们勾勒出一个摩托
车由旧变新的大体轮廓。
　　他说，拍卖会上商户通常是“闭着眼”买配件的。配件是
齐是缺，质量是好是坏，完全靠运气。配件拉回来，第一道工
序是清洗。然后损坏的地方修一修，生锈的地方磨一磨，不够
的零件用国产件补上，接着再拼装、喷漆，一部“全新”的进
口摩托车就这样出炉了。整个工序，快则一天，慢则一周。
　　可怕的是，在市场上还有一帮以“刮轮胎”为生的人，在
磨平了的旧胎上刮刻出新胎痕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摩托车的轮
胎本身就单薄，这么一刻之下会增加多少事故多少悲剧，没有
人清楚。
　　打走私队伍前脚离开，走私分子后脚又摆出拼装车；风险
虽很大，干活的怎么算也只是得个辛苦钱
　　“我们每天由早忙到晚，搞得两手油乎乎的，也就是几个
辛苦钱”；“做拼装旧摩托车没有钱赚”。
　　在采访中我们多次听到了这样的话。但是，我们又的确确
切地了解到这个市场建起以后，每一年都有因涉嫌走私停业整
顿的记录，每次时间长达两个月，但总是打打停停，屡打不死。
就在今年10月20日上午，汕尾市组织了200名公安干警和工商执
法干部对市场进行了清理，缉获了130多辆拼装摩托车。可到了
下午，执法大军刚一撤，市场上立刻又有走私的整车摆出来卖。
　　一方面诉说没有利润，另一方面又要冒着各种压力风险顽
强经营，岂不矛盾？
　　通过采访抽丝剥笋，我们看到了这些表象后连串真实的缘
由。
　　据一些当事人回忆，当年为了对散在四乡的个体户摩托拼
装加强管理，有关部门作出了在碣石镇湖坑村建市场的决定。
为具体选址的问题，碣石当地两个管理区曾发生过一次2000多
村民持枪持刀持钢管冲击基层工商所的事件。事后，有16个人
因此而被判了刑，有管理区的正副书记被撤了职。也就是说，
为了争建市场，有人付出过血的代价。“那时的差价大，销路
旺，嵌装一部普通的车可得千元甚至更多的利润，刺激大，活
做不完。”有人这样直言：“挣这种钱比做农活来得快。”
　　根据工商部门的统计，1996年10月，市场里共有298户经营
旧摩托车的商户，1997年增加到417户，而今年关闭时的数字是
502户。倘若完全无利可图，商户不会一直这样增加。
　　但随着经营者队伍的扩大，尤其是国产摩托、助动车逐渐
以价廉的姿态投放到市场，工商所的记录中的确开始出现了商
户经营效益停滞的显示，一些精明的“知风鸟”已经开始放弃
这项原来死抓不放的活计，另辟营生之路。他们中有人和我们
算了这样一笔账：来一台车，顺当的用两个工花3天时间洗洗刷
刷，不顺当的还要用更多的时间，按现在市价一般只有几百元
的利润，平均下来一人一天也就没有多少了。
　　那大头去哪了？还是那些操纵原料的走私分子赚了大头。
当然，把眼界放宽一些，在这个走私商品的链条上，从进口商
到经营拼装车的商户，再到运输商，甚至是那些餐馆老板、旅
店老板和市场内拉架子车的民工，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某些好
处。这也就是为什么屡打不绝、甚至争破了头也要抢市场的最
终原因。
　　不管怎么说，无可否认的事实是毕竟有人曾经从此轻易获
得过暴利，而由此也使一些人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对正当劳动
的漠视。
　　走私者的暴富，令一些人争相仿效，弃农、弃工、弃商、
弃技之风愈演愈烈，原有的优势产业在冲击下萎缩走私的受害
者是谁？答案非常清楚：
　　———是国家，是民族工业。首先是税收。如果按照一个
小货柜可以拼装50辆、大货柜拼装100辆翻新摩托来计算，有单
据可查的已至少有50多万辆走私拼装摩托车在共和国的道路上
行驶，这当中绝大部分都没有依法完税。
　　———是广大的消费者。他们虽然只花较少的钱就拥有了
一辆“进口”摩托车，也许性能还不错，但谁能知道驾驶着这
种翻新后的机动车，悲剧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受害的还有碣石镇本身。对此，碣石镇镇委书记林
进桂和我们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长谈。他说：“从现象上来说，
摩托车市场建成之后，的确带动过碣石第三产业的发展，增加
了就业门路，也增加了地方财政收入。但是，这种挣快钱给地
方带来的问题也非常突出。以前种地种菜的开始弃农从商，以
前出海打鱼的也弃渔从商，搞摩托车来钱快，许多人都不愿再
踏踏实实地干活。这样一来，没有人去琢磨怎样发展碣石自身
的优势，以前那些手工艺品，现在技术上没有创新，成本又降
不下来，到广交会和别人一竞争就败下阵来。这个市场带来的
泡沫经济给碣石祸害真不浅。”
　　据悉，几年前，有的走私者的确因为走私而富了起来，不
少人争相仿效，于是纷纷弃农、弃工、弃商、弃技而从事这一
工作。星湖市场所在的湖坑管理区原是蔬菜基地，市场建起后，
村里的人们普遍放弃了种植，有3000劳动力全部转做搬运工、
卖盒饭、从事市场服务工作，村里的土地几近荒芜。
　　过去，碣石人素以吃苦耐劳著称，现在，稍稍艰苦的活就
没有人愿干。碣石的日星扬声器制造公司要扩大规模，欲招收
一些工人，优先考虑碣石本地人，但由于没人愿意吃这苦，甚
至不愿拉下脸面给别人打工，最后招的还是外来工。
　　潮汕人自古擅长经商，碣石人也不例外。这里一度是出口
轻工产品的生产基地。改革开放后，第一棵“走”出国门的工
艺圣诞树就诞生在碣石，大批量的“玉雕”、“竹雕”、“木
雕”产品曾换回过一笔笔外汇……可是，在采访中我们却遗憾
地了解到，曾经作为碣石支柱产业的轻工业，已慢慢地消失。
寻根问底后才知道，摩托车市场建成后造成的泡沫经济效应产
生了巨大的吸引力，这对脚踏实地挣钱的传统工业形成了相当
的冲击，一些私营小厂也纷纷转产，技术人员大量外流。到19
98年，玉雕厂、木雕厂、长绒毛玩具厂，这些曾经给碣石赢得
声誉的老企业先后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销声匿迹了。
　　靠走私致富路子不通，法纪不容，郑桂、杨尚燃们才是碣
石明日发展的希望
　　星湖摩托车市场被取缔了，曾经热闹的碣石镇沉寂了，摊
档歇业了、商铺关门了……一些人悲观地说，碣石这下完了！
　　碣石真的完了吗？
　　汕尾市市委书记吴华南并不这么认为。他十分坚定地说：
“这是碣石走向经济更加健康发展的转折点。走私是个‘毒瘤’
，只会拖垮碣石。走私也许会给局部地区带来一时和表面的繁
荣，会令个别人发财，但由于那毕竟是违反国家法令的，因而
也是不可能持久的。因此，走私越是盛行，到头来对当地经济
的负面影响也越大，最终还是拖慢了地方经济发展，令绝大多
数人受损，地方的形象受损。1984年海丰县原县委书记、副书
记因纵容、支持走私而被处决之后，血的教训令海丰踏踏实实
地立足本地优势发展经济，经过十年努力终于脱了贫。因此，
抓走私，最后的落脚点还是在于引导干部群众转变发展经济思
路，走勤劳致富的正道。”
　　要说服干部、群众，最好的办法是事实。在碣石，我们也
遇到了很多成功的实干者。他们用自己的踏实奋斗，谱写了碣
石人的辉煌，证明了碣石发展大有潜力。
　　“劳动最光荣”，在鳄兴服装厂厂房的显眼位置，我们看
到这样一幅大横幅。老板郑桂自豪地说：“这就是我自己的信
念！”十几年前，当他兴办自己那间小厂时，工商局还不知该
怎样为他注册，当时中国甚至还没有习惯个体商人这个概念。
这些年来，他凭着“走正路”的信条，看准国内幅员广阔的服
装市场，白手起家，创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鳄兴，并成
功地打入了十多个大城市的大型百货商场。他的工人每月都有
近千元的收入。
　　如果说在郑桂的身上体现的是老一代碣石人创业的历程，
而碣石申陆车辆制造有限公司年轻的总经理杨尚燃写下的则是
现代色彩的创业史。
　　杨尚燃十几岁开始在商海闯荡，生意由小到大，从经销上
海产自行车到成为汕尾地区总代理，并逐步开始生产童车和健
身器械。今年，他与上海自行车厂合作投资1500万，成立了申
陆车辆制造有限公司，为碣石提供了200多个就业机会。公司新
上马的产品助动车一上市，就广受欢迎。生在碣石、长在碣石
的杨尚燃十分清楚走私对民族工业的危害。他说：“打走私，
我举双手赞成”！
　　只要发展特色经济，碣石完全能够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
成为粤东海滨新城市
　　其实，碣石历来都是陆丰市的经济重镇，第一、二、三产
业都比较发达，曾被评为“广东乡镇之星”、“历史文化名城
”。经过20年改革开放的实践，现有集体工厂35家，个体和私
营工厂1000多家，不仅能生产生日蜡烛、麦秸贴画、竹挂扇等
传统工艺品，也能生产VCD、扬声器等科技含量较高的新产品。
1997年，全镇工业产值占工农业总产值的70％。今年，随着投
资2500万的碣石湾液化气库等工程的上马，面积为一平方公里
的龙湖工业新区的开发，这里的工业还将有进一步发展。
　　记者走访了列为省“星火计划”的红泳红江橙种植场、华
南地区最大的鲍鱼养殖基地、荔枝基地，深切地感受到碣石发
展农业和渔业的巨大前景。在新辟的萝卜种植基地，记者得知，
农户种植的萝卜远销深圳和汕头，人均此项收入已在2000元以
上。随着莲藕、蔬菜、芦笋、速生桉基地、海马养殖厂、海滩
养殖带的不断培育发展，碣石的经济发展将更上一层楼。
　　碣石还有优越的旅游资源，镇政府决定以著名的玄武山为
轴心，建设西澳渡假村、龙湖避暑山庄、田屋山海底公园的旅
游新格局。
　　总之，只要从碣石的实际出发，守法经营，发展特色经济，
碣石完全能够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成为粤东海滨新市镇。
　　碣石的转变需要时间，更需要方方面面的支持和帮助
　　在我们的采访中，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只有发展碣石经济，
才是让走私行为真正失去市场的法宝。转变，是碣石的出路，
也是发展的机遇。但这种转变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得到来自
上上下下各方的支持和帮助，
　　采访中，记者听到这样一件令人感触的事。在星湖摩托车
零配件市场旁，就是碣石有名的日星扬声器制造有限公司，这
个公司可说是碣石新兴工业的代表。它拥有两条九十年代国际
先进生产线，年产各类扬声器能力200万套，产值达1000多万美
元，产品全部出口欧美。论技术、论规模、论管理，它在华南
地区同行中算得上是独立潮头了。但是资金的严重短缺，却让
他们守着先进的设备而长年吃不饱。去年，他们手握一笔价值
500万美元的订单，希望通过信用证凭证申请大额贷款。但遗憾
的是，由于汕尾市的银行目前还没有这种服务项目，加上全市
总体的贷款十分有限，他们奔走数月仍然申请不到贷款，到手
的订单只得无奈地放弃了。谈到这里，总经理卢先生不无感慨
地说：“在珠江三角洲，早已开展了这样的银行业务，解决这
个问题会容易得多。相比之下，这里还穷。要说同情，我们不
祈求，但说到理解、支持，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日前，我们欣喜地了解到，汕尾各级政府正在给予碣石各
种帮助。今年以来，陆丰市把五个投资超过1000万元的项目投
放在碣石。驻村工作组正着手帮助群众改造湖坑管理区的1400
亩丢荒低洼田，整治前堆管理区7000亩的盐田。对查封的星湖
市场，也在加紧调查论证，做好转营工作，让数百户档主能够
跟上转变，早日开业。
　　就在我们离开碣石的前夕，我们参加了镇政府组织公、检、
法等部门举行的一次捣毁走私旧西装仓库的行动。挖掘机扬起
巨大的铁臂扫向竹棚，瞬间那一个个曾经给村民们带来“希望
”的简易仓库化为一片废墟。它，让我们再次看到了碣石反走
私的决心。而我们也相信，碣石一定能以新的面孔从这片废墟
中站起来。
　　图：公安缉私艇在执勤。摄影：黎旭阳

昔日走私市场一条龙服务的痕迹犹存。



反走私的宣传横幅遍布碣石街头。



发展经济，碣石的路还很长。



守法经营一样能够致富。



收缴来的走私旧摩托车配件堆成小山。



被封的星湖旧摩托车走私市场大门。



取缔走私市场后缉获的拼装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