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日游天山大峡谷和天池,抵达克拉玛依已凌晨1:17,700公里。
第一站是距离乌鲁木齐市区45公里外的天山大峡谷。刚出市区环线便寒意袭人。到达时脚冻疼。
景区内外两道检查站都未检。
外牌车禁入。
“请问景区观光车几点来?多少钱?”
“等吧,没准点。每人50。”工作人员懒洋洋地回答。
沿景区柏油路走了五六公里,路过人造瀑布至第一个换乘点。等到第40分钟观光车还没来。兴味索然,撤。
第二站:前往天池,须再次穿过乌鲁木齐市区。行至阜康服务区油灯闪了。
“走走走!不给摩托车加!”
“帮个忙吧,没油了。”
“走——”反手抡圆了往外一甩!他手再长5米,我就被扇出加油站了。
我对他的挑衅置之不理,在他面前解下备用油桶,慢悠悠地往油箱倒。
天池也将大门建在景区外十几公里,并禁止自驾车入内,须购110元区间车票(含20元电动车票)。
骑着摩托车自由自在了五千公里,却在这里上了全封闭空调大巴,坐在一群白白净净的游客中间,被带着在山路盘旋摇晃,隔着玻璃看山泉无声流淌,树梢沉默地摇晃,听导游流利苍白地背书,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导游中途竟介绍起了天池的“四星级石头厕所”。
低俗刻意的包袱就像国产喜剧片,在纯粹出于礼貌和同情的干笑过后,反觉得自己被嘲笑了一番。
在天池偶遇浙江仙居一家四口,朱先生摇头:“门票和区间车票花了近千元,还不如老家的普通水库。”
天池真是5A景区?
对下一站茫然了:喀纳斯湖也要坐区间车,对这类景区失去了信任。天气预报四处有雨,自拍杆遥控器还没寄到克拉玛依。
灼热刺眼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在树荫下的摩托车前坐了十分钟,决定先去克拉玛依。
新疆的加油站禁止摩托车进站,需登记驾照、行驶证、身份证,然后用备用铁壶提到站外加油。
一辆黑色运钞车也在加油,下来一个瘦瘦的、留着胡子的维族中年人,背着冲锋枪径直走向我。
“摸托车,”胡子的普通话和表情一样生硬,拍得车座嘭嘭响,“多烧千?”
“没多少钱。”
加油员说:“这车得一万多吧?”
我笑:“差不多。”
胡子提高了嗓门:“能不能买到?”
“在新疆?不知道。”
胡子瞪着眼睛重复:“能不能买到?”
“我只知道上海北京能买到。”
“能不能买到!”胡子对我大吼一声。
我冷漠地斜视他,不发一言。
运钞车上又下来两个扛着枪的黑衣人,冲胡子说了几句维语。
胡子指指车瞪着我,重新组织了下语言,:“卖不卖!”
“不卖!”转身不再看这个无礼的胡子。亮出证件,已吓懵的加油员特许我往备用油桶里加油。
最下图是在服务区吃的晚饭羊骨头汤,一碗饱。
三坪服务区、石河子服务区都不给摩托车加油。倒入十升备用油,勉强可支撑到克拉玛依,为节油减速到120。
23:30天黑,离克拉玛依100公里。五五新镇服务区灯火通明、空无一人。
我像做贼一样在最外侧的自助加油机悄悄停车,迅速解下备用油桶藏在隐蔽处拧开盖、麻利地插卡输密码——93油枪出不了油?重插卡输密码……97油枪也出不了油!
“加油吗?”
心脏像被开了一枪!
一只瘦小的老猫穿着加油站工作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2米处,视线轻轻地落在备用油桶上。
“呃……是的,出不了油。”我踮脚往他身后看,那里一定有条毛茸茸的尾巴。
“摩托不让加,别说油桶了。”
“帮个忙,不加油就走不了了,我是游客,不是暴恐分子。”
“都这么说。怎么证明?”
我双脚一靠,收腹挺胸,双手递上证件。
“哦,”老猫笑了,“加吧,这台机是监控死角。要捣乱的人还是可以从汽车抽,对吧?就是为难我们。现在没上牌的摩托车都不给加油了,乡里村民买摩托车只是去田间干活,没人会骑到远处,凭什么上牌,上牌花冤枉钱……”
惯性点头的我急忙双手扶头:“猫哥这不对不对……不是大哥大哥你听我说……”
出五五新郑服务区,大雨洗尘。
凌晨1:17到达克拉玛依。“克拉玛依”是维语“黑油”的意思,人口40余万,汉族82%。1958年建市,不到60年,已是规划合理的现代新城,宽阔笔直的马路和明亮的路灯直插天际。
下高速行驶了10公里,辗转至第二个宾馆住下。
在当地摩友群报了个平安,好客的夜水晶问:“想吃汉餐还是清真?”
汉餐的称呼让我新奇。
我点了酸奶水果粥,不要说我娘炮,我是冲粥里的米粒去的,连吃一周面食的南方人都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