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2009年9月4日,库地---大红柳滩从帐篷里钻出来,坐在河边巨石上望着残留在晨曦中的星星,为出行的第一次与大自然的接触感到欣慰,也开始为今天的身体状况感到担忧,头疼且浑身发冷,祈祷着恐怖的感冒千万不要靠近我。陈强的呼噜通过帐篷的混响音效不错,鲍刚则穿着内衣行走在通往嘘嘘的路上。 简单的早餐后我们又拉着沉重的装备一头冲进尘土飞扬的219,沿途货车很疯狂,在狭窄的道路上错车变得很危险,经常都是停车来等待货车从你身旁呼啸而过,超车变得更加困难,往往要在货车后吃足了尘土再找机会超越。对于主动友善的司机我们都会鸣笛、挥手致谢。 康西瓦达坂坡道上升缓慢,没有多少难度,但头疼却越发严重,下坡时道路比较平直,不知不觉车速就接近120公里,发动机的咆哮以及轮胎与地面撞击的咚咚声使自己麻木。猛地反应过来潜在的危险,长呼一口气赶紧减速。接近中午“三十里营房”的几间白色的建筑出现在山谷的平原上,难得的小药店,买了些感冒药,依然感觉状态糟透了。还有120公里才能到达今天的宿营地“大红柳滩”,每一公里的行进都显得困难,头越来越沉重,几处壮美的自然景观也没心停车拍照。
接近黄昏,终于到达大红柳滩的宿营地“世平饭店”。也许是药物的作用,状态在渐渐恢复。用老板提供的信号笔在满墙游客留言的缝隙中留下了“弧线中国”的印记。算算日子,在219的新疆段已行驶了3天,是该进入期待已久的西藏了。
4200米的大红柳滩温差很大,傍晚时又飘起了点点雪花,房间冷嗖嗖的,整个饭店的唯一热源来自于大厅要死不活的炉子。我们哥仨把头缩在脖子里相互无语的熬到睡觉。陈强依然保持着他上床的传统,脱得几乎一丝不挂地钻进疑似拥有跳蚤、虱子的被窝。心脏的跳动传递到头部时隐隐作痛,呼吸变得急促和不稳定,伴着半梦半醒的低质量睡眠一直坚持到天亮。
第六天:2009年9月5日 大红柳滩(休整) 起床时我意识到除了严重的高原反应还应该感冒了,浑身酸痛、冰冷、呼吸困难,简直要到崩溃!勉强坐在餐桌上,在鲍刚强烈要求下喝了几口稀饭,也很抱歉的告诉兄弟们今天无力骑车,可能要休整一天,鲍刚和陈强表现出空前的团队意识,同时证明他两也有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一把感冒药外加数瓶葡萄糖以及80块一袋的氧气,很快就在堆满褥子的床上昏睡过去。醒来时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但算了一下行程,现在出发勉强能到5200米的死人沟,我已经受够了4200米的折磨,早已失去挑战死人沟睡觉的勇气。作罢!和兄弟们商量着干脆明天一早出发,越过死人沟直奔海拔较低的多玛。 这是很无聊的一天,也很漫长,外面不时飘着雪花,公路旁的水坑结着薄冰,时有客人进出的玻璃门渗进阵阵寒风。饭店里没有什么可以开展的娱乐活动,我们哥仨拖着病态的身体插着手在大厅里来回渡步,目光呆滞。 睡觉是成就高原反应的罪魁祸首!往往白天一切都好,躺在床上就像受刑一样痛苦万分。不到凌晨2点我们相互钻出被窝,收拾好装备在厨房与储藏间之间徘徊,无聊的找点土豆、大蒜什么的放在大厅的炉火中烘烤,时间过的很慢,就像坐火车,而且是硬座,不停的看表,和火车不同的是,旁边就是床,很困,就是不敢睡!
半夜在旅社里来回徘徊就等这清晨的一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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